神佛习合
读音:[shen2 fo2 xi2 he2]
谓日本的传统神只信仰与中国大陆传来的佛教之间,在思想及仪礼层面上所产生的融合现象。六世纪左右,佛教传入日本时,主张应予接受的苏我氏等的崇佛派、与力主排斥的物部氏等的排佛派之间曾产生纷争,但在此时期尚看不出思想层面上的佛教与神只信仰的影响关系。佛只是一个“外国的神”,与“日本的神”等同视之。两者之间实际开始交流,是在神与佛的本质差异普遍受到认识的奈良时代。在此时代,首先值得一提的神佛交流现象,是把神视为经由佛教而带来救护的对象,故为蒙得其救济而建立神宫寺。从八世纪前半,越前国(今之福井县)气比神宫寺、若狭国(同前)若狭神宫寺开始,一连串的兴建神宫寺,即是基于把神看做是烦恼具足的众生,视为比佛更低层级的一种存在的观点。此外,在奈良时代尚有所谓神是守护佛法者的护法善神说。七四九年(日本天平胜宝元年),曾发生丰前国(今之大分县)宇佐八幡宫的神舆为助东大寺建造大佛而上京的事件,诸如此类,完全是基于护法善神的观念。奈良时代所见如上二种的神佛关系,倘视为神佛习合的前史,则正式习合的开端,当推平安时代出现的本地垂迹说。从奈良时代的末期起,才对宇佐八幡宫等普遍赋予所谓八幡大菩萨的称号。又在进入平安时代后,筑前国(今之福冈县)筥崎宫、尾张国(爱知县)热田神社等所供奉的主神,渐被称为“权现”。所谓的权现,是意味佛基于权宜而采取神的形貌出现在此世上。此不外是表示本地垂迹思想形成的一种现象。直到平安时代的后期,各个神只才一一被制定其本地之佛。例如熊野的本宫、新宫、那智三社,其本地之佛分别被比定为弥陀、药师、观音。又有皇室祖先神的天照太神,其本地为大日如来或观音之说,亦广为流传。与本地垂迹说的流行同步,以佛教论理解释神道的神道说亦盛行开来。山王神道及两部神道,即是分别根据天台与真言的教理所作成、代表中世纪的神道思想。神佛交流在艺术层面所绽放的异采,即是神道曼荼罗。神道曼荼罗以描绘神只本地的本地曼荼罗、描绘神域风景的宫曼荼罗为主,种类繁多。神佛习合亦给日本文学带来影响。尤其是在寺社缘起中,更可看出浓厚的神佛习合世界。完成于十四世纪的中所收录神只的缘起谭,可以看出甚多以佛为本地的主角降生为人,再经历种种的试练而重生为神的模式。其中,在地的神只及其传承是介由本地垂迹的论理而被编入寺社缘起的世界。至于本地垂迹的思想起源,据说是滥觞于天台教学的本门、迹门思想。本地垂迹说虽然是在佛教者的主导下所形成,但它却是采取顺应时代的面貌,再添加所谓奖励信仰此世所出现救济者之神的文脉而提出的一项主张。因此,从本地垂迹说普及的平安末期至鎌仓时期,神只信仰反而盛行,向神祈求死后得到救济的现象亦不足为奇。日莲大圣人亦曾接受当时蔚为时代思潮的本地垂迹说(日眼女造立释迦佛供养事等)。不过,不同于中世纪的一般本地垂迹说是有意凸显神自本地垂现其迹的角色,日莲大圣人关注的焦点则是完全集中在佛为本、神为迹之处。因此,严厉告诫对神本身的崇拜。对于佛教者所主导的此种神佛习合的风潮,伊势神道等的教派从鎌仓时代的后期,开始倡导神为佛之本地的神本佛迹说。到了室町时代,受到此一风潮的影响,吉田兼俱(一四三五年~一五一一年)提倡神道为根、佛教为花的根叶果实说,但仍不足以覆盖本地垂迹说的这股奔流。日本奠基于本地垂迹说的神佛习合传统,一直承袭至明治维新时颁布,及接踵而来的神佛分离运动,才被谱下终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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